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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念老校长邵凯同志
发布时间:2024-03-26 来源:民进沈阳市委会 投稿人:

邵凯同志是上个世纪五、六十年代沈阳乃至辽宁省有名的人物,现在五十多岁的沈阳人对他记忆犹新。我与邵凯同志虽然接触不多,但在有限的接触中,却留下了十分难忘的印象,这里仅就所见所闻略说一二。

民进会员

1961年9月我考入辽宁大学历史系,在全校新生开学典礼上,校长兼党委书记邵凯同志作了重要讲话,这是我第一次直接面见邵凯同志,当时邵书记四十多岁,正值中年,此前我在中小学学习时,即已知道了邵凯的名字,知道他是抗日老干部、一二·九运动的参加者,沈阳市副市长等。当时的青年学生及广大市民一般也都知道邵凯,大家对邵凯充满了崇敬,后来在辽大学习期间,又多次见到邵书记,甚为他的学识、能力所打动。

1986年加入民进后,在翻阅沈阳民进简史时,竟发现邵凯同志也是民进会员,而且是沈阳市第一批民进会员。邵书记是老革命,老中共党员,怎么也是民进会员呢?原来解放后,一些民主党派认为民主革命的任务已经完成,民主党派已没有存在的必要,准备解散,中共中央非常重视民主党派工作,说明民主党派在建国后仍然需要发挥作用,不仅不能解散,而且要巩固发展。民进中央主席马叙伦同志为了壮大民进的力量,委托车向忱同志在东北发展民进会员,建立民进组织。当时沈阳及东北地区的人民对民进不甚了解,时任省教育厅厅长的车向忱同志便动员邵凯同志入会,欲通过邵凯同志在教育界的影响力,开展民进工作。邵凯同志时任沈阳市教育局局长,工作十分繁忙,但为了统战工作,欣然同意参加了民进组织,成为沈阳乃至东北地区第一批民进会员,邵凯同志入会及参加活动,带动了一批优秀教师随之入会。此后民进组织不断扩大,在文革前,仅沈阳民进会员就达到400余人,而且吉林、黑龙江两省也随之建立省、市组织,邵凯同志为民进在辽沈乃至东北地区发展起到了带头作用,至今辽宁大学民进会员都为老校长、老书记邵凯同志是民进会员而感到自豪。

革命生涯

邵凯(1915-1967)原籍河北涿州市人,其生父务农或做小买卖,邵凯四岁时,父亡,家贫,其母改嫁,邵凯由尚姓改继父姓为邵,继小学、初中毕业后,直接考入北平师范大学,一边打工一边读书,受共产党影响,期间参加抗日救亡运动,加入党领导的“抗日民族先锋队”。

1936年,他在北平师范大学学习时参加学生爱国运动,被学校开除,成为北师大“六君子事件”的君子之一。1937年经西安八路军办事处介绍,在中共影响很大的阎锡山某部队作政治工作,同时参加了中国共产党,不久奉命到延安,先后在延安马列学院研究室、中央统战部、中央党报、中央研究院、米脂中学、延安行政学院等单位任职,抗日胜利后到东北,先后任佳木斯市东北大学教务处副处长、合江省教育厅厅长、佳木斯联合中学校长,因成绩突出,受到毛泽东主席亲笔写信赞扬与勉励。

1948年11月,随军进入沈阳,任市教育局局长,1952年加入民进,1953年出任沈阳市副市长,1958年起任辽宁大学校长兼党委书记,直到文革开始。1967年被迫害致死,时年52岁。

身残志坚

1939年4月,邵凯同志在延安马列学院工作,任马列学院研究室党支部书记,当时学院开展垦荒运动,他积极参加垦荒劳动,用当地惯用的镢头刨地开荒,当时研究室的同志们虽然多为城市知识分子出身,对农业劳动比较生疏,但劳动热情很高,彼此你追我赶,劳动场面热火朝天,突然不幸发生了,一个同志不慎将高高举起的镢头一下子刨到了邵凯同志的大腿处,伤势十分严重,导致高烧不退,当时延安地区医疗条件十分有限,药品缺乏,党组织对邵凯的伤势十分重视,在有限的条件下全力抢救,在延安的印度援华医生柯棣华大夫亲自救护,邵凯同志积极配合,忍受剧痛,经受生命考验,终于战胜败血症,得以转危为安,但还是留下了后遗症,右腿关节终生残废,右腿关节不能弯曲,行走时不是自然迈步,而是靠上身力量拖着右腿前进,因而行动不便。解放后被人民政府确定为二等乙级残废,并发给他荣誉军人证书。

此后邵凯同志拖着病腿,转战南北,在哲学研究、教育工作、政府工作等多项岗位上,不辞辛苦,付出了比健康人更大的代价,为革命、为人民、为党勤奋工作,并作出了突出的贡献。文革中,他遭到残酷迫害,一次造反派将他架到一个木架台上批斗,他被人从背后推下,因右腿关节不能弯曲,落地时重重地摔在地上,真是雪上加霜,原来的残腿从根部折断,即使这样,迫害仍然不断升级,但邵凯同志仍然坚持真理,毫不退缩,保护干部,捍卫党的尊严,受到广大干部、群众的敬重和信赖。

演讲动人

我在辽大仅是一名普通学生,与邵书记接触不多,仅有的几次就是听他的讲话。他的讲话确实动人,往往会议通知一下来,说有邵书记作报告,同学们便群情高涨,“邵书记的报告可得好好听”。邵书记讲话哲理深刻,特别是善于将严肃的政治问题,讲得深入浅出,会场内不时爆发出掌声和笑声,报告结束时往往是经久不息的掌声,这种掌声是到会者由衷的发自内心情感的表达,由此,学生们对邵书记十分钦佩和热爱,纷纷向亲朋好友述说邵书记的能力水平,深为有这样水平的校长、书记感到骄傲。

大约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期,邵书记在一次学习白求恩同志的动员会上,风趣地说,“加拿大有个老白头,到中国参加抗日战争”,一个老白头刚出口,到会的同学便不约而同地发出愉快会心的笑声,邵书记就这样以轻松的开头,把报告层层推进,引人入胜,将同学们引进学习白求恩精神的严肃活动之中。

1964年秋,辽宁大学组织学生文艺会演,彩排后,邵书记邀辽宁歌剧院院长刘炽同志(电影《上甘岭》插曲《我的祖国》作者)到会,看见两位领导到会,演员们非常卖力气,演出气氛热烈,由于是调演,演出后的演员可以离开,但大家谁也没走,等着最后听邵书记讲话,最后主持人请邵书记讲话,邵书记说“今天我就是来看节目的,不讲话了,不过我们请来了刘院长,刘院长可是搞文艺的行家里手,现在请他讲话,我们辽大和辽歌都姓辽,是一对兄弟,一家分两院,我们住西院,辽歌住东院,仅一路之隔,我们与辽歌可是好邻居,我们可不准备搞摩擦,这一点请刘院长放心,为了证明诚意,现在就请刘院长给我们作指导”,幽默轻松的开场白,使全场马上响起掌声,全场充满了欢乐的气氛。

文革初起,政治气氛已经很紧张,北京大学党委书记陆平被罢官,辽大也是口诛笔伐、风声鹤唳,邵书记召开了文革前辽大的最后一次全校大会,他在总结校党委的工作时,依然从容不迫,谈笑风生,他说:“现在有人提出辽大党委打着什么旗的问题,我们党委总结,辽大党委不是打黑旗的,不是打白旗的,也不是打着红旗反红旗的,更不是打什么颜色都有的花旗的,我们有缺点错误,但我们是打红旗的。”全场本来气氛十分凝重,邵书记一句“不是打花旗的”话语,会场马上活跃起来,接着就是长时间的掌声,因为大家过去谁也没有听过打花旗的说法,不仅感到很新奇,在当时也感到很贴切。听邵书记的讲话,使我稳定了情绪,后来在文革中,我能注意使自己保持比较冷静的态度。

回忆老校长的音容笑貌,回忆与他接触的片段,心中的敬意油然而生,久久不能忘怀。高大的身躯,儒雅的气质,坚毅的目光,气宇不凡的男子汉形象;光明磊落,关心群众,爱护干部,德才兼备的好干部素质,这就是邵书记立在他学生们心里的永远的丰碑。

(作者民进沈阳市委会原专职副主委 张新清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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